財團法人音契文化藝術基金會

《步上祭壇25》

找到自己的聲音

音契編輯室

主日教會敬拜讚美時間,台上敬拜團唱歌的聲音往往比台下大聲;仔細聽會眾的聲音,女生的聲音比男生大聲,這現象也許不足為奇,因為長久以來教會人數女生一向比男生多。然而真正唱起歌來,一個男生的聲音可以抵過好幾個女生。

為什麼敬拜時弟兄們不太想唱歌?如何能讓聲音較低的男生願意開口唱詩歌?

從青春期開始,男生會經歷一段尷尬的變聲期,一直持續到二十多歲。在此期間,父母老師如果沒有以肯定的態度陪伴男生度過這段聲音過渡期、給予鼓勵繼續唱歌並磨練自己的聲音,許多男生會認為自己的聲音很難聽,最後選擇完全停止唱歌。

教會唱詩班的成年弟兄皆有在學校被音樂老師嫌棄的共同經歷:「老師說我的聲音很糟」、「我才開口唱第一句,老師就叫我閉嘴,分數打不及格」。音樂老師常對青春期的男生說他們不能唱歌,或總是把他們放在合唱團的最後一排。這些負面經驗形成一種認知,讓男生在唱歌時感到不自在,為避免被孤立或感到暴露自己的尷尬,索性閉口不唱。

對大多數女生來說,青春期聲音的變化不會像男生那樣嚴重地影響唱歌,使女生有更多的時間來發展自己的聲音並敏銳地唱歌。

1910年YMCA出版的《基督徒男性的詩歌》歌曲集在扉頁簡短說明:「這是適合男性聲音的聖樂曲集,用於成人聖經課程、基督教青年會會議、崇拜和所有聚會。」它的第一首歌是「獻給加利利人」,這首歌在重音、進行曲般的齊聲部分和四聲部和聲之間交替,音樂讓男高音有機會發揮最高音域,而低音則在每節經文的結尾處落在引發共鳴的降A低音上。 這是 19 世紀男子合唱團傳統中令人振奮的進行曲,曾是許多歐洲和美國社區必唱的歌。

但今天若你向領袖和牧師詢問會眾歌唱的狀況,大多數人會證實許多弟兄根本不參與。有人歸咎於音樂風格,有人怪罪其抒情內容,也有人指向教會普遍的「女性化」。

為什麼男生不唱歌?最近美國大量專欄文章、書籍和部落格探討男子氣概,這重新激發了關於為什麼這麼多男性不在教會唱歌的長期討論。儘管大家對現代敬拜音樂的「女性化」及其對教會中男性的影響有很多猜測,但大多數男生唱歌的原因與意識形態、當今教會缺乏男子氣概的歌曲沒有太多關聯,而是與男性的聲音本身(其範圍和發展模式)以及在許多男性對自己的聲音感到不舒服的文化環境有很大關係。他們不確定哪些歌適合自己的聲音。

大家可以聽到流行歌手和敬拜領袖的更高、更寬的音域,例如克里斯‧湯姆林(Chris Tomlin)與菲爾‧威克姆(Phil Wickham)令人印象深刻的男高音,但對於大多數男性聲音來說男高音的音域卻遙不可及。在敬拜專輯中或當代敬拜音樂的教會裡,很少能聽到男中音或男低音主領敬拜。

對音域的期望不僅僅是一種特定的音樂風格,也會令普通人在周日早上更難舒適和自信地提高聲音唱歌。「美國流行音樂告訴你,好的男聲就是高亢的聲音。」科羅拉多基督教大學合唱研究助理教授麥克尼爾(David McNeil Jr.)說。他指揮一個男生合唱團,並擔任教會音樂牧師。「如果你是一名男高音,在教會唱歌,你更有可能被告知:你應該成為一名敬拜領袖。」

百歐拉大學教會音樂教授蘭德爾‧布拉德利(Randall Bradley, Baylor University)指出,「聖詩不一定受男性歡迎,但它們往往更適合男性。根據他的經驗,抒情的當代敬拜音樂對男生來說更難唱,不是因為他們的風格偏好不同,而是因為唱顫音對歌手來說更困難。對於男生來說,演唱流行風格的歌曲可能會更困難,因為這些風格需要一些微妙的技巧,例如滑音或輕唱。這些都是精緻的技巧,而男生的聲音往往有點笨拙。好消息是,今天的音樂教育者更加意識到引導男性聲音的敏感性。我們通常不會考慮歌唱是多麼個人化。它非常脆弱;當我們處理人們的聲音時,必須非常溫柔。」

上述兩位音樂教授發現,他們的團員喜歡唱合唱,就像一起建造一座房子。而且團員心胸開闊,不抱怨曲目,不太在乎崇拜戰爭(唱傳統聖詩與現代敬拜讚美的對立);他們比較關心歌曲的音域、編曲是否能唱,而不是音樂風格。他們願意唱任何觸動他們心靈或開啟智慧的歌。

詩班是教會的合唱團,可廣泛地接觸兩千年教會歷史累積的聖樂資源,有助於弟兄們找到自己的聲音--包括男高音、男中音、男低音,以各種音域的聲音共同建造敬拜的房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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